四川动物

那轮月亮还圆吗?

 

1992 年中秋前,我接到海梦老师的来信,邀请我参加成都一个散文诗新秀改稿笔会,我当时非常激动,接到邀请函第二天,就翻山越岭,步行几十公里,从工作的乡镇走捷路到318 国道,搭过路的班车到达成都。

其实那时的我,文学写作才刚刚起步,往《诗歌报》投稿过一篇短文,没想到被海梦老师看中,改发到刚创刊不久的《散文诗世界》,接下来我就和海梦老师开始书信往来。这次举办改稿笔会,他邀请我参加,给了我一个学习成长的机会。这一次,也是我长大以来,第一次到成都,外界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,而我又是那么好奇。坐上人力三轮,到红星饭店报完到,就跑出饭店,到处去看稀奇。

笔会于中秋节当天举行,由海梦老师和杏子老师主持,我第一次见到了书信交往近半年的海梦老师。当大家相互自我介绍后,老师走到我面前,向大家再次介绍我时,我受宠若惊地站起来,心里像有只小鹿。老师慈爱地拍着我的肩膀,叫我不要紧张,我感动的泪水噙满了眼眶。的确,那个年月,我所工作的乡镇还没有通电,我的学习和写作全部是在烛光下完成。卫生院离去城里的公路有四个多小时的山路,仅有的两名医生,为了方便群众看病,我们几乎一年到不了一次县城。

学习期间王尔碑老师给我们朗诵了她的散文诗佳作《遥寄》:“夜雨中,你悄悄走了。走得那么遥远,听不见母亲的呼唤……”老师用细腻的心感受生活,字里行间流动着似水柔情。短小的篇幅,景不盈尺而游目无穷;如晴空白玉,舒卷自如,陈犀老师为《遥寄》做了精彩的点评。我们学员被尔碑老师的文采深深折服,大家也纷纷拿出自己的习作,向几位老师请教。我恭敬地把几章散文诗习作交到尔碑老师手上,她细心地看了三遍,接着给我提出修改意见。我虚心地点着头,聆听着老师的指导,老师轻言细语的讲解和慈祥的微笑,犹如春天的溪流,涓涓地浇灌我初学的心芽。

下午,杨牧老师和吉狄马加老师的到来,把笔会带入了高潮,他们毫不保留地介绍自己的写作过程和经验,精彩的演讲,没有一点“大家”的架子,平易近人。文友们都大胆地向老师提出写作中的困惑,得到老师们的一一回复。我静静地坐在位置上,用心地听着老师的解答,从中吸吮着无尽的营养。从那一天起,我懂得了散文诗不是描写生活,而是歌颂生活的要义。从那一天起,我的生活便充满五彩缤纷的阳光。

互动结束后,大家都捧出笔记本,请求老师们留言,海梦老师给我的留言是:“在散文诗的路上,我多想再送你一程。”马加老师则是;“民族不同,追求一样。”是啊,在散文诗的路上,海梦老师鞠躬尽瘁,桃李满天下,他为散文诗做出的贡献,将永垂散文诗乃至文坛的青史。马加老师是彝族的骄傲,我来自藏区,给我这个鼓励的留言,再贴切不过,我为老师的才情和对下一代无私培养的高贵品格所感动。我也暗暗发誓,一定要在这条路上永远走下去,绝不辜负老师们的厚望。

第二天,笔会安排大家到人民公园游览,来自全省各地的散文诗文友,知道我第一次到成都,都对我关怀备至,主动为我介绍公园里的建筑和典故……他们知道我从小生活在藏区,起哄要求我跳藏舞、唱藏族歌曲,其实我在舞蹈方面简直就是个白痴,为了文友们的盛情,我用藏汉双语唱了一首当时正流行的《一个妈妈的女儿》:太阳和月亮是一个妈妈的女儿,他们的妈妈叫光明;藏族和汉族,是一个妈妈的女儿,我们的妈妈叫中国。歌声得到文友们热烈的掌声,来自万县的文友川叶子还打起了呼哨;松林、铁山两位大哥要把我抬起来往天上抛,我吓得赶快开溜,躲到海梦老师和文友棱子的背后。没有刻意安排,大家各自主动表演着的节目,气氛热烈而欢乐……

笔会是短暂的,相聚是短暂的,在道别晚宴的时候,在那轮中秋的圆月下面,我情不自禁地举起酒杯,含泪高歌:闪亮的酒杯高举起哟,这酒中,斟满了情和意……相聚的时刻虽然是这样的短暂,友谊的花朵,却开在我们的心里。

分别已是二十多年了,老师们,你们可还安康?文友们,你们也是否一直在笔耕不辍,为了当年那轮梦想的月亮,追求不息?

1992 年中秋前,我接到海梦老师的来信,邀请我参加成都一个散文诗新秀改稿笔会,我当时非常激动,接到邀请函第二天,就翻山越岭,步行几十公里,从工作的乡镇走捷路到318 国道,搭过路的班车到达成都。其实那时的我,文学写作才刚刚起步,往《诗歌报》投稿过一篇短文,没想到被海梦老师看中,改发到刚创刊不久的《散文诗世界》,接下来我就和海梦老师开始书信往来。这次举办改稿笔会,他邀请我参加,给了我一个学习成长的机会。这一次,也是我长大以来,第一次到成都,外界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,而我又是那么好奇。坐上人力三轮,到红星饭店报完到,就跑出饭店,到处去看稀奇。笔会于中秋节当天举行,由海梦老师和杏子老师主持,我第一次见到了书信交往近半年的海梦老师。当大家相互自我介绍后,老师走到我面前,向大家再次介绍我时,我受宠若惊地站起来,心里像有只小鹿。老师慈爱地拍着我的肩膀,叫我不要紧张,我感动的泪水噙满了眼眶。的确,那个年月,我所工作的乡镇还没有通电,我的学习和写作全部是在烛光下完成。卫生院离去城里的公路有四个多小时的山路,仅有的两名医生,为了方便群众看病,我们几乎一年到不了一次县城。学习期间王尔碑老师给我们朗诵了她的散文诗佳作《遥寄》:“夜雨中,你悄悄走了。走得那么遥远,听不见母亲的呼唤……”老师用细腻的心感受生活,字里行间流动着似水柔情。短小的篇幅,景不盈尺而游目无穷;如晴空白玉,舒卷自如,陈犀老师为《遥寄》做了精彩的点评。我们学员被尔碑老师的文采深深折服,大家也纷纷拿出自己的习作,向几位老师请教。我恭敬地把几章散文诗习作交到尔碑老师手上,她细心地看了三遍,接着给我提出修改意见。我虚心地点着头,聆听着老师的指导,老师轻言细语的讲解和慈祥的微笑,犹如春天的溪流,涓涓地浇灌我初学的心芽。下午,杨牧老师和吉狄马加老师的到来,把笔会带入了高潮,他们毫不保留地介绍自己的写作过程和经验,精彩的演讲,没有一点“大家”的架子,平易近人。文友们都大胆地向老师提出写作中的困惑,得到老师们的一一回复。我静静地坐在位置上,用心地听着老师的解答,从中吸吮着无尽的营养。从那一天起,我懂得了散文诗不是描写生活,而是歌颂生活的要义。从那一天起,我的生活便充满五彩缤纷的阳光。互动结束后,大家都捧出笔记本,请求老师们留言,海梦老师给我的留言是:“在散文诗的路上,我多想再送你一程。”马加老师则是;“民族不同,追求一样。”是啊,在散文诗的路上,海梦老师鞠躬尽瘁,桃李满天下,他为散文诗做出的贡献,将永垂散文诗乃至文坛的青史。马加老师是彝族的骄傲,我来自藏区,给我这个鼓励的留言,再贴切不过,我为老师的才情和对下一代无私培养的高贵品格所感动。我也暗暗发誓,一定要在这条路上永远走下去,绝不辜负老师们的厚望。第二天,笔会安排大家到人民公园游览,来自全省各地的散文诗文友,知道我第一次到成都,都对我关怀备至,主动为我介绍公园里的建筑和典故……他们知道我从小生活在藏区,起哄要求我跳藏舞、唱藏族歌曲,其实我在舞蹈方面简直就是个白痴,为了文友们的盛情,我用藏汉双语唱了一首当时正流行的《一个妈妈的女儿》:太阳和月亮是一个妈妈的女儿,他们的妈妈叫光明;藏族和汉族,是一个妈妈的女儿,我们的妈妈叫中国。歌声得到文友们热烈的掌声,来自万县的文友川叶子还打起了呼哨;松林、铁山两位大哥要把我抬起来往天上抛,我吓得赶快开溜,躲到海梦老师和文友棱子的背后。没有刻意安排,大家各自主动表演着的节目,气氛热烈而欢乐……笔会是短暂的,相聚是短暂的,在道别晚宴的时候,在那轮中秋的圆月下面,我情不自禁地举起酒杯,含泪高歌:闪亮的酒杯高举起哟,这酒中,斟满了情和意……相聚的时刻虽然是这样的短暂,友谊的花朵,却开在我们的心里。分别已是二十多年了,老师们,你们可还安康?文友们,你们也是否一直在笔耕不辍,为了当年那轮梦想的月亮,追求不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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